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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志华的《韩非子》读书笔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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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2-2-27 02:40:18 来自手机 | 显示全部楼层
饰邪心得:韩非用了很大篇幅来说明了占卜算卦决定不了胜负,只能依法治理,国家才能昌盛,真是不得不佩服,在2000多年前,很多无法解释的事物都要考鬼神和占卜来解说,而韩非在那个时候却能清晰分辨明确指出,即使今人也自愧不如。后半篇讲到立法依法发家的重要性,不愧是法家集大成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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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2-2-27 02:58:19 | 显示全部楼层
德是内部所具有的。得是从外部获取的。《老子》“上德不德”这句话,是说具有上德的人的精神不游离自身。精神不外露,自身就能保全。自身能够保全,也就叫做“德”。“德”即得到自身。凡是德,都是以无为来积聚,以无欲来成就,以不思虑来得到安定,以不使用来得到巩固的。如果有为、有欲,德就无所归宿;德无所归宿,就不完整了。如果使用了,思虑了,德就不能牢固;不牢固,就没有功效;没有功效是由于自以为有德。自以为有德,就没有德;不自以为有德,就保全了德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上德不自以为有德,因此才有德。”推崇无为、无思作为虚的原因,是说人的心意不受任何牵制,那种不懂道术的人,故意用无为、无思来表现虚。故意用无为无思来表现虚的人,他的心意常常不忘记虚,这就是被虚所牵制了。虚是说他的心意不受牵制。现在被虚所牵制,就是不虚了。真正做到虚的人,在对待无为上,不把无为当作经常要注意的事。不把无为当作经常要注意的事,就虚了;虚了,德就充足;德充足了,也就叫做上德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上德无为而又无所不为。”仁是说内心自发地去爱人,是说喜欢别人得到幸福而不喜欢别人遭到祸害;是抑制不住的内在感情冲动,并不是为了求得别人的报答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上仁有所表现的话,并不是怀着目的而去表现的。”义是指君臣上下的联系,父子贵贱的差异,知交朋友的交往,亲疏内外的分别。臣子侍奉君主适宜,下属依恋上司适宜,孩子侍奉父亲适宜,卑贱礼敬尊贵适宜,知交朋友互助适宜,内亲外疏适宜。义就是说处理各种关系很适宜,适宜的才去做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上义表现出来,是怀着目的而去表现的。”礼是体现内心感情的,是各种义的有条理的表现,是用来规定君臣、父子之间的关系的。是表明贵贱、贤不肖之间的区别的。内心依恋而不能表达,所以用疾趋卑拜等动作来加以表明;心里确实有所爱慕而对方却不了解,所以用美好动听的言辞来加以申述,礼是用来表明内心感情的外部文饰。所以说,礼是用来体现内心感情的。凡人受外界事物的影响而有所动作,并不懂得这种动作就是他自身的礼。一般人的行礼,是用来尊重别人的,所以有时认真,有时马虎。君子的行礼,是为了他自身的需要;为了自身的需要,所以专心一意地对待它而使它成为上礼;上礼专心一意而一般人却三心二意,所以两方面不能相应;两方面不能相应,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上礼实行了却没有人响应。”一般人虽是三心二意,圣人仍然保持恭敬,一举一动都遵守礼,毫不懈怠。所以《老子》说圣人“竭尽全力继续行礼”。道有所积聚,而积聚又有所功效;德也就是道的功效。功效有实际表观,有实际表观就有光辉;仁也就是德的光辉。光辉有它的色泽,色泽有表现它的事情;义也就是表现仁的事情。事情有礼的规定,礼有文采的外观;礼也就是义的文采外观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失去道之后,就失掉了德;失去德之后,就失掉了仁;失去仁之后,就失掉了义;失去义之后,就失掉了礼。”礼是情感的描绘,文采是本质的修饰。君子采纳情感而舍弃描绘,喜欢本质而厌恶修饰。依靠描绘来阐明情感的,这种情感就是恶的;依靠修饰来阐明本质的,这种本质就是糟的。和氏壁,不用五彩修饰;隋侯珠,不用金银修饰。它们的本质极美,别的东西不足以修饰它们,事物等待修饰然后流行的,它的本质不美。因此父子之间的礼纯朴自然而不拘形式,所以说,礼是淡薄的。一切事物不能同时旺盛,阴阳就是这样;事理总是正反相互排斥的,威和德就是这样;实情深厚的外貌就淡薄,父子之间的礼就是这样。由此看来,礼节繁琐是内心真实感情衰竭的表现。既是这样,那么行礼这事,正是为了沟通人们朴实的心意。一般人的行礼,别人回礼就轻快欢乐,不回礼就责怪怨恨,现在行礼的人本想从事于沟通人们朴实的心意,但却给众人提供了指责自己的借口,能不发生争执吗?有争执就乱,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礼是忠、信淡薄的表现,是产生争乱的开端。”在事物没有出现之前和事理没有表现出来之前就行动,叫做前识。前识是没有依据而作出的胡乱猜度。凭什么这样呢?詹何坐着,弟子侍侯,牛在门外叫。弟子说:“这是头黑牛而有白额。”詹何说:“对。这是头黑牛。但白色在它角上。”叫人去看,果然是黑牛而用布包着它的角。用詹何的方法来扰乱众人的心,华而不实啊。太危险了!所以说前识“是道的虚华的表现。”不妨放弃詹何的明察,而叫五尺愚童去看,也知道是黑牛而用白布包着它的角。所以用詹何的明察,劳心伤神,然后才能和五尺愚童同等效果,因此说前识“是愚意的开端”。所以《老子》说;“前识是道的虚华的表现,是愚蠢的开端。”《老子》中所说的“大丈夫”,是说他的智慧很高。所说的“立身淳厚而不立身轻薄”,是说表观真情实感而去掉外表的礼貌。所说的“立身朴实而不立身虚华”,是说必须遵循事理而不简单跨越事理。所说的“去掉那个,采取这个”,是说去掉礼貌、简单跨越事理而采取遵循事理、喜欢真情实感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去掉那个,采取这个。”人有祸害,内心就恐惧;内心恐惧,行为就正直;行为正直,思虑就成熟;思虑成熟,就能得到事物的规律。行为正直,就没有祸害;没有祸害,就能尽享天年。得到事理,就一定能成就功业。尽享天年,就能全身而长寿。一定成就功业,就富有而显贵。全寿富贵叫做福。而福本源于有祸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祸啊,是福所依存的地方。”即由此成就了人们的功业。人有福,富贵就来到;富贵来到,衣食就美好;衣食美好,骄心就产生;骄心产生,就会行为邪僻而举动悖理;行为邪僻,自身就会早死;举动悖理,就不会成就功业。内有早死的灾难而外无成功的名声,也就成了大祸。而祸根源于有福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福啊,是祸所潜伏的地方。”按照事物的法则办事的人,没有不成功的。没有不成功的,大功能成就天子的权势尊严,小功容易取得卿相将军的赏赐俸禄。违背事物法则而轻举妄动的,即使上有天子诸侯的权势尊严,下有猜顿、陶朱以及卜祝的富有,还是会失去百姓而丧失财产的。大家之所以轻易地违背事物法则而轻举妄动,是由于不懂得祸福转化的道理广阔深远得像这个样子,所以《老子》告诉人们说:“谁知道它的究竟?”人们没有不想富贵全寿的,但没有谁能免于贫贱早死的灾祸。心里想富贵全寿,而现在却贫贱早死,这是没能达到他想达到的目的。凡是离开他想走的路而乱走的,就叫做迷惑;迷惑就不能到达他想到达的地方了,现在众人不能到达想要到达的地方,所以叫“迷’。众人不能到达想要到达的地方,从开天辟地直到现在,都是这样,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人们陷入迷途,日子确是很长久了。”所谓方正,是指表里一致,言行一致。所谓廉正,是指舍生忘死,看轻资财。所谓正直,是指在道义上一定公正,有公心而不偏私。所谓光耀,是指官爵尊贵,衣裘华丽。现在掌握了道的人,虽然内心和外表都真诚和顺,但并不以此议论困苦堕落的人;虽然能舍生忘死轻视资财,但并不以此侮辱软弱的人,耻笑贪利的人;虽然品行端正不结党营私,但并不以此嫌弃邪僻的人、责怪自私的人;虽然地位尊贵衣着华美,但并不以此藐视卑贱的人,欺侮贫穷的人。其原因是什么?假如迷路的人肯听从熟悉情况的人,请教懂得的人,就不会迷路了。现在一般人希望成功却反而失败的原因,是由于不懂得道理而又不肯去向懂得的人请教,不肯听从能人的意见。一般人不肯请教懂得的人和听从能干的人,而圣人硬要拿他们出的乱子加以责备,就会惹出怨恨来了。一般人多而圣人少,圣人不能压过一般人,是必然的道理。如果一举一动都和天下的人作对,那就不是保全自身求得长寿的办法了,因此圣人用遵循法度来引导人们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圣人要方正,但不割伤人;有棱角,但不刺伤人;正直,但不放纵;有光采,但不炫耀。听力、视力和智力是自然生成的,它们的动静思虑是人为的,人为的是指,要依靠自然生成的视力去看,依靠自然生成的听力去听,依靠自然生成的智力去思考。所以视力用得过度,眼睛就不明;听力用得过度,耳朵就不灵;思虑过度,智力的认识功能就混乱。眼睛不明,就不能判断黑白界限;耳朵不灵,就不能区别清浊声音;智力的认识功能混乱,就不能弄清得失根据。眼睛不能判断黑白颜色就叫做盲,耳朵不能区别清浊声音就叫做聋,心智不能弄清得失根据就叫做狂。盲就不能躲避白天的危险,聋就不能知道雷霆的危害,狂就不能免于社会法令予以惩罚的灾祸。《老子》所说的“治人”,是说的适应动静的节律,节省脑力的消耗。所说的“事天”,是说的不要用尽听力、视力,不要用过智力认识功能的限度。如果完全用尽,就会过度费神;过度费神,盲聋狂乱的祸害就会到来,因此要节省。节省是指爱惜精神,节省脑力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治人事天没有比得上节省的。”
众人用神浮躁,浮躁就浪费,浪费叫做侈。圣人用神安静,安静就少费,少费叫做音。节省作为一种方法,产生于大小规律。能够节省,也就是服从于大小规律。众人遭受灾患,陷入祸害,仍不知退,而不服从大小规律。圣人虽然不曾看见祸患的苗头,就虚静无为地服从于大小规律,这叫“早服”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正因为圣人节省,所以能够早服。”懂得“治人”的人,他的思虑安静;懂得“事天”的人,他的器官畅通。思虑安静,旧德就不会丧失;器官畅通,精气就每天摄入。所以说“不断积德。”能使旧德不失,新的精每天到来的人,就是“早服”的人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早服,指的是不断积德。”积德然后神静;神静然后精气多;精气多然后计谋得当;计谋得当然后能驾驭万物;能驾驭万物,打仗就容易胜敌;打仗容易胜敌,理论就必然称雄于世;理论必然称雄于世,所以说“无往不胜。”无往不胜本于不断积德,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不断积德就无往不胜。”打仗容易战胜敌人,就会拥有天下;理论必然称雄于世,民众就会服从。进可以拥有天下,退可以使民众服从,这种法术非常深远,众人也就看不到它的首尾;看不到它的首尾,因此不能知道它的究底,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无往不胜,就没有人知道他的究底。”凡拥有国家然后却丢掉了的,拥有身体然后却伤害了的,不好说是能够拥有国家、能够保全身体。能够拥有国家的人,一定能够安定国家;能够保全身体的人,一定能够享尽天年;然后才好说是能拥有国家、能保全身体了。能拥有国家、保全身体的人,一定会按照根本规律行动。按照根本规律行动,他的智慧就一定很深;智慧很深了,他的计谋就一定很高超;计谋很高超,一般人没有谁能看到他的究底。只有那种能让人看不到究底的人,也才能保全身体、拥有国家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没有人知道他的究底。”“没有人知道他的究底,就可以拥有国家了。”所谓“有国之母”。母,就是道;道产生于来保有国家的方法;因为是保有国家的方法,所以叫做“有国之母”,即“保有国家的根本”。用道来对待世事的,他的生命就会长久,保持禄位就能久远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有国之母,可以长久。”树木有蔓根,有主根。主根就是《老子》所说的“抵”。抵是树木赖以生长的建立者,蔓根是树木赖以生长的保持者。德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建立者,禄是人类赖以生存的保持者。假如能立于事理,那么他持禄也就长久,所以说“加深它的蔓根”。能按照根本规律办事,他的生命也就长久,所以说“巩固它的主根”。主根巩固了“,生命就长久;蔓根加深了,生活就长久,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加深它的蔓根,巩固它的主根,是长生久存的道理。”工人屡屡变换职业就丢失功效,劳作者屡屡变动就丢失功效。一个人的劳作,一天丢失半天,十天就丢失五个人的功效了;一万人的劳作,一天丢失半天,十天就丢失五万人的功效了。既然如此,那么屡屡变换作业的人,人数越多,损失就越大。凡是法令变更了,利害情况也就跟着改变;利害情况改变了,民众从事的作业也就跟着变化;从事的作业有了变化,就叫做变换作业。所以按照道理来看,役使大众而屡屡让他们发生变动,功效就会很小;收藏贵重器物而屡屡加以挪动,损毁就会很大;烹煮小鱼而屡屡加以翻动,就伤害它的光泽;治理大国而屡屡改动法令,百姓就会受到坑害。因此懂得治国原则的君主把安定看得很宝贵,法令确定以后,一再轻易变更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治理大国就像烹煮小鱼一样。”人在生病时就尊重医生,遇有祸患时就害怕鬼神。圣人在上,民众欲望就少;民众欲望少,血气就调畅,举动就合理。举动合理,祸害就少。体内没有痤疽瘅痔等疾病的危害,身外没有刑罚诛戮的祸患,这样的人就会把鬼神看得很轻淡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按照法则治理天下,鬼神也就不灵了。”安定社会里的百姓,不和鬼神相互伤害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不是说鬼神不灵了,是说即使灵也伤害不了人。”鬼作怪使人生病叫做鬼伤人,人驱逐鬼神叫做人伤鬼,民众违犯法令叫做民伤君,君主刑戮民众叫做君伤民。民众不犯法,则君主不行刑;君主不行刑叫做君不伤人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圣人也不伤害民众。”君主与民众不相互伤害,而人们与鬼神不互相伤害,所以说“两方面互不相伤。”民众不敢犯法,君主对内就不用刑罚;对外不从事于贪占民众的财物。君主对内不用刑罚,对外不从事于贪占民众的财物,民众就生息兴旺。民众生息兴旺,积蓄就会丰富。民众生息兴旺,积蓄丰富,也就叫做有德。凡是所谓鬼怪作祟,就是丧魂落魄而精神错乱。精神错乱便属于无德。鬼不作怪则魂魄不丧,魂魄不丧则精神不乱,精神不乱便属于有德。君主使民众蓄积丰富,鬼也不来扰乱民众精神,那么德都在民众中了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君主、鬼神不加害民众,那么德就殊途同归了。”即是说,上下两方面的德一齐兴盛起来而同归于民众。有道的君主,在外和相邻的敌国没有怨仇。在内对人民有恩德。在外和邻敌没有怨仇,他对待诸侯就表现出有礼义。在内对人民有恩德,他治理社会事务就致力于根本。对待诸侯有礼义,战争就很少发生;治理社会事务致力于根本,过度的奢侈就会被制止。一般说来,马的大用处是对外满足打仗需要,对内供给淫佚奢华的需要。现在有道的君主,对外很少用兵打仗,对内禁止过度的奢侈。君主不用马进行战争追击败敌,民众不用马到处游荡运输货物,所积蓄起来的力量只用于农耕。积聚的力量用于农耕,必将从事施肥、灌溉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天下太平,就会把奔跑的马歇下来从事施肥。”
君主无道,对内就暴虐百姓,对外就侵凌邻国。对内暴虐,百姓产业就断了;对外侵凌,战争就会屡屡发生。百姓产业断了,牲畜就会减少;士兵屡屡作战,士卒就会耗尽。牲畜减少,战马就会缺乏;士卒耗尽,军情就会危险。战马缺乏,快生小驹的母马就要出征;军情危险,君主的近臣就要服役。马在军事上有巨大作用,郊外是说距离很近。现在用来供给军队的是孕马近臣,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天下不太平,战马就在郊外产驹。”
人有欲望,计算就混乱,计算混乱,就更有欲望;更有欲望,邪心就占上风;邪心占上风,办事的准则就没有了;准则没有了,灾难就会发生。由此看来,灾难产生于邪心,邪心产生于欲望。可引起欲望的那类东西,进一层说可以使好人为奸,退一层说也可以使善人遭祸。奸起,向上就会侵害削弱君主而向下就会伤害百姓,向上侵害削弱君主而向下伤害百姓,是大罪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祸患没有比可引起欲望的东西更大的了。”因此圣人不受五色的引诱,不沉溺于声乐;明君轻视珍贵的玩物,抛弃过分华丽的东西。
人没有毛羽,不穿衣就不能战胜寒冷;上不接天而下不着地,把肠胃作为根本,不吃饭就不能生存,因此不能免除贪利之心。贪利之心不除,是自身的忧患。所以圣人穿衣足够胜寒,吃饭足够充饥,就不忧虑了。普通人却不这样,大到做了诸侯,小到积存干金资财,贪得的忧愁仍不能解除。轻罪得以赦免,死罪得以活命,现在一些不知足者的忧愁却终身不能解脱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祸害没有比不知足更大的。”
所以贪利比忧愁更厉害。忧愁就得病;得病就智力减退;智力减退,就失去准则;失去准则,就胡乱行事;胡乱行事,祸害就降临;祸害降临,疾病就缠绕内心;疾病缠绕内心;病痛就向外侵扰;病痛向外侵扰,苦痛就聚集在肠胃之间;苦痛聚集在肠胃之间,伤害人就惨痛;惨痛就退而自责;退而自责是由贪利产生的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罪责没有比贪利更惨痛的了。”
道是万物生成的根本动力,是万理构成形式的总汇。理是构成万物的外在形式,道是生成万物的根本原因。所以说,道是条理化了的东西。万物各有其理,彼此不会相侵,所以理成为万物的制约力量。万物之理各自不同,而道却完全集中了万物之理,所以道不能不随具体事物发生变化。因为不得不发生变化,所以没有固定的规则。没有固定的规则,因而存亡之气由道赋予,一切智慧由道发授,万事废兴由道决定。天得道而高升,地得道而蕴藏,维系众星的北斗得道而形成威势,太阳、月亮得道而永放光芒,金、木、水、土、火五大行星得道而常处位次,众星得道而正确运行,四季得道而控制节气,黄帝得道而统治四方,赤松子得道与天地同寿,圣人得道而创造文明。道,与唐尧虞舜同在便表现为智慧,与狂人接舆同在便表现为狂放,与夏桀殷纣同在便表现为灭亡,与商汤周武同在便表现为昌盛。认为它近吧,它能远行四极;认为它远吧,它能常处身边;认为它暗淡吧,它光辉照耀;认为它明亮吧,它昏昏冥冥。它的功效造就天地,它的积聚化为雷霆,宇宙内的万事万物都要依靠它而存在。凡属道的真情,不制作,不外露,柔弱和顺,随时运行,与理相应。万物因得道而死亡,因得道而生存;万事因得道而失败,因得道而成功。道,打个比方,就像水一样,溺水者多喝了就会死亡,渴的人适量饮用了就会生存。再打个比方,道就像剑朝一样,愚人拿来行凶泄愤就会惹祸,圣人拿来诛杀暴徒就会造福。所以说因得道而死,因得道而生,因得道而失败,因得道而成功。人们很少能见到活象,却能得到死象的骨路。依据死象骨路的模样来想象活象的样子,所以人们据以想象的东西都叫做“象”。现在道虽然听不到看不见,圣人根据它所显现的功效来推得它的形状,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道是没有显露形状的形状,没有具体事物的物象。”作为概念的理,就是指万物的方圆、短长、粗细、坚脆的区别,所以理确定以后才可能进一步获得规律。因此,确定了的理仍有存亡、生死和盛衰的变化。万物有存有亡,忽生忽死,先盛后衰的变化,不能叫做永恒。只有那种和天地的开辟一起产生,到天地消散仍然不死不衰的,才能叫做永恒。永恒,就是没有变化,没有定理。没有定理,不处在固定的场所,因此无法说明。圣人观察到永恒规律的玄虚,依据永恒规律的普遍作用,勉强把它命名为“道”,然后才能够加以论说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道如能说明,就不是永恒的道了。”人以出生开始,以死亡结束,开始叫出,结束叫入,所以说:“出生入死。”人的身上有三百六十个部件,四肢和九窍是其中的重要部件。四肢和九窍共十三件,这十三个部件的一动一静都属于生存的范围。属也就是类,所以说,属于生存一类的有十三件。等到人死以后,这十三个部件都反过来属于死亡的范围,属于死亡一类的也有十三件。所以说;“生存一类有十三件,死亡一类有十三件。”民众生息不止,而活人本来就要动,动得过度就要受损害;不停地动,也就是不停地损害。损害不停止,生命就耗尽了;生命耗尽了就叫做死,那么这十三件都为不断走向死亡准备了条件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民众活着,活着就要动,动了都要走向死亡,都体现在这十三件上面。”因此圣人爱惜精神而重视置身子虚静状态。不爱惜精神,不重视置身虚静,是要比野牛猛虎的危害还要大的。野牛和猛虎有一定的活动区域,动和静有一定的时间。避开它们的活动区域,观察它们的活动时间,就可以免除野牛和老虎的危害了。百姓只知道野牛和猛虎有坚爪利角,却不知道万物都有坚爪利角,就不能免遭万物的侵害。为什么这样说?季雨降落汇集,旷野一片清静,如果在黄昏和清晨跋山涉水,风露的爪角就会侵害他。侍奉主上不忠诚,轻易违犯禁令,刑法的爪角就会侵害他。住在乡里不检点,爱憎没有标准,争斗的爪角就会侵害他。贪图享乐没有限度,行为举止不检点,毒疮的爪角就会侵害他。喜用个人智巧而背弃事理物情,法网的爪角就会侵害他。野牛和猛虎有它们的活动区域,各种祸害也都有它们的根源,如果避开猛兽的活动区域,堵塞祸害的根源,就可以免遭各种祸害了。所有兵器盔甲都是用来防备侵害的。重视生命的人,纵然当兵也没有忿怒争斗的心思;没有忿怒争斗的心思,就无处使用避免祸害的防备措施。这不只是说处在野外的军队。圣人在世上活动,没有害人的心思,必然就没人害他;没人害他,就不用防备别人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陆地上走路不会碰到野牛和猛虎”。进入山林不依仗防备措施来避免祸害,所以说“加入军队不用准备武器”。远离各种祸害,所以说:“野牛没有地方使用它的利角,猛虎没有地方施展它的坚爪,兵器没有地方用它的锋刃。”不采取措施而必然没有祸害,是自然的通理。体验自然的通理,所以说“不会陷入死亡的境地”。活动不会接近死地,就叫做“善于养生”。喜欢孩子的对孩子慈爱,重视生命的对身体爱惜,看重功业的对事务珍惜。慈母对于幼子;致力于给他幸福;致力于给他幸福,就从事于免除他的祸害;从事于免除他的祸害,就考虑周详:考虑周详,就获得事理;获得事理,就必定成功;必定成功,实行起来就不犹豫;不犹豫叫做勇敢。圣人对于万事万物,全部都像慈母为幼于考虑一般,所以看到了一定要实行的道理。看到—定要实行的道理就明察,他干事情就不犹豫;不犹豫叫做勇敢。不犹豫产生于慈爱,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因为慈爱,所以就能勇敢。”周公说:“冬天里冰封地冻如果不很坚固,春夏时草木的生长就不会茂盛。”天地尚且不能经常浪费和消耗,何况人呢?所以万物必定有兴盛和衰微,万事必定有松弛和紧张,国家官员必定有文有武,官府办事必定有赏有罚。因此聪明的人节俭地使用财产,家庭就富裕;圣明的人珍视他的精神,精力就旺盛;做君主的不轻易用兵打仗,人民就众多;人民众多,国土就宽广。因此《老子》称道说:“因为节俭,所以能够宽广。”大凡有形状的物体就容易裁断,容易分析。为什么这样说?有形状,就有长短;有长短,就有大小;杏大小,就有方圆;有方圆,就有坚脆;有坚脆,就有轻重;有轻重,就有黑白。长短、大小、方圆、坚脆、轻重、黑白就叫做理。理确定之后,事物就容易分析。所以在朝廷里议事,后发言的人的主张就能够成立,善于权衡各种议论的人是懂得这点的。所以要想画成方圆而能遵循规矩,那么一切事物的功效就都显现出来了。而万物无不存在规矩,出谋献策的人,就是考虑如何合于规矩。圣人遵循一切事物的一切规矩,所以说“不敢走在天下人的前面”。不敢走在天下人的前面,事情就没有做不好的,功业就没有建立不起来的,而议论必定超越世人,圣人要想不处在重要职位上,这可能吗?处在重要职位上就是说成为办事的首领。因此《老子》说:“不敢走在天下人的前面,所以能成为办事的首领。”对孩子慈爱的人,不敢断绝衣食;对身体爱惜的人,不敢背离法度;对方圆珍视的人,不敢丢掉规矩。所以遇到战事能爱惜士兵和下级军官,就能战胜敌人;爱惜器械,城池就可以坚固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慈爱,用于战争就能取胜,用于防御就能固守。”能保全自己而完全遵循事物法则的人,一定会有天性。天性也就是遵循自然法则的思想,所以天下之道都要通过这种思想反映出来。假如用慈爱来护卫它,事情必定万无一失,而措施没有不妥当的,那么也就可以称之为宝了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我有三件宝,掌握并珍视它。”《老子》书中所说的大道,即是正道。所说的外表上的歪斜,即是邪道。所谓把小路当作大路,即是认为这种小路精美华丽。而所谓精美华丽,也就是邪道的一部分。所谓官厅很脏,是指的诉讼案件繁多。诉讼案件繁多,田地就荒芜;田地荒芜,仓库就空虚;仓库空虚国家就贫困;国家贫困,民俗就淫逸奢侈;民俗淫逸奢侈,农织行业就荒废;农织行业荒废,民众就不得不粉饰偷奸取巧;粉饰偷奸取巧,就知道了漂亮;知道了漂亮,也就是说“穿着华丽”。诉讼案件繁多,仓库空虚,而又让淫逸奢侈形成风俗,那么国家受到的伤害也就像拿了利剑刺它一样。所以说“佩带着利剑”。以上那些粉饰偷奸取巧以至于伤害国家的,私家必定富有;私家必定富有,所以说“财货有余”。国家有像这个样子的,那么愚民就不得不想办法来仿效它;仿效了它,小盗贼也就会产生出来。由此看来,大奸兴起,小盗就跟着产生;大奸起唱,小盗就跟着附和。竿是各种乐器的领头乐器,所以竿领了头,钟呀瑟呀的就都来伴随;竿先演奏起来,各种乐器就都来附和。现在大奸兴起了,一般民众就跟着来唱;一般民众唱了,小盗就必然起而附和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穿着华丽,佩带利剑,饮食充足,财货有余,这样的人也就可以称之为强盗头子了。”人们不论是愚蠢还是聪明,没有不进行取舍的。人们在清静寡欲和平淡安闲的时候,没有不知道祸福从何而来的。为好恶感情所支配,为奢侈东西所诱惑,然后才引起思想变化并发生混乱。之所以如此,是因为被外界事物所引诱,被珍贵玩物所扰乱。清静寡欲就能设立取舍的准则,平淡安闲就懂得恰当地计虑祸福。而现在有珍贵的玩物打动他,有外界的事物引诱他;一经引诱,他就跟着走,所以《老子》就叫它“拔”。至于圣人,就不是这样。圣人牢固地确立取舍标准,虽然看到爱好的东西,也不会被引诱;不会被引诱就叫做“不拔”;圣人的情性专一,虽然存在着引起欲望的东西,精神却不为所动;精神不为所动就叫做“不脱”。做子孙的人,体察这一道理来守护宗庙;宗庙不灭,就叫做“祭把不绝”。身体以积累精气为德,家庭以积蓄财产为德,乡里国家、天下都以保养民众为德。现在勤于自身修养,外界事物不能扰乱他的精神,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修养施行到自己身上,他的德就会真。”所谓真,就是守护得很牢固。治理家庭,没有用的东西不能改变他的计划,就会资财有余,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修养贯彻到家庭,他的德就有赢余。”治理乡里的人实行了这一条,那家庭有赢余的就会更多,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贯彻到乡里,他的德就增长。”治理国家的人实行了这一条,那么乡里有德的人就会更多,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贯彻到国家,他的德就丰富。”统治天下的人实行了这,一条,民众的生存无不受到他的恩惠,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贯彻到天下,他的德就普及广大。”修身的人用这项原则来区别君子小人,治乡、治国以至统治天下的人各自用这一项目来对照观察兴衰,就能够万无一失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用自身来观察自身,用家庭来观察家庭,用乡里来观察乡里,用国家来观察国家,用天下来观察天下。我凭什么知道天下是这样的呢?就用的这个方法。”


 

 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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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2-3-5 17:50:17 | 显示全部楼层
喻老
正音:ju:遽:突然   can:憯:凄惨
译文:天下太平,没有急难祸患,就叫做静。传递紧急公文的车马都不用了,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歇下奔马,用来运肥耕田。”天下不太平,战争频凡,相互防备着,几年都不能停止,将士的盔甲上都长出了虱子,燕雀在军帐上都筑起了窝,而军队仍不能返回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战马在郊外产下马驹。”
有个翟人把大狐、黑豹的皮进献给晋文公。文公接受客人的兽皮后感叹道:“狐豹因为皮美给自己带来了祸害。”国君因为名号而带来祸害的,徐倡王就属于这种情况;因城池与地理造成祸害的,虞、虢就属于这种情况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罪过中没有比可以引起欲望的东西更大的了。”
智伯兼并范氏、中行氏后,又不停地进攻赵氏,韩、魏背叛智伯,智伯的军队在晋阳战败,智伯死在高梁东边,他的封地终于被瓜分,他的头骨被涂漆后用作饮器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祸患中没有比不知足更大的了。”
虞国君主贪图屈产出的良马和垂棘出的壁玉,不听宫之奇的劝谏,因而国家灭亡,虞君身死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过失中没有比贪得更惨痛的了。”
邦以存为常,霸王其可也;身以生为常,富贵其可也。不以欲自害,则邦不亡,身不死。故曰:"知足之为足矣。"
国家把生存作为根本,称霸称王也就有了可能;身体把生命作为根本,富裕尊贵也就有了可能。不用贪欲来危害自身,国家就不会灭亡,自身就不会死亡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知道满足也就是真正的满足了。”
楚庄王救郑已经获胜后,在河雍地带打猎,回国后奖赏孙叔敖。孙叔敖请求汉水附近的土地,要了一块贫瘠的地方。楚国的法律,享受奉禄的大臣,到第二代就要收回封地,只有孙叔敖的封地独存。不把他的封地收回,其中的原因是土地硗薄,因而他的子孙好多代享有这块封地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善于树立的就拔不掉,善于抱持的就脱不开,子孙因为善守封地而代代香火不绝。”说的就是孙叔效这种情况。
控制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叫做重,不离开君位叫做静。重就能役使轻,静就能驾驭躁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重是轻的根本,静是躁的主宰。”所以说:“君子整天走路,不离开辎重。”国家即是君主的辐重。赵武灵王活着就传位给儿子,这就是离开了他的“辐重”,所以虽然有代和云中之地的乐事,飘飘然已失去赵国了。武灵王是大国君主,却让自己被天下人所轻视。失去权势叫做轻,离开君位叫做躁,因此被活活囚禁而饿死了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轻,就会失去臣下;躁,就会丢掉君位。”说的就是赵武灵王这类情况。
权势是君主的深潭。君主的权势落到了臣下手里,失去后就不可能再得到了。齐简公权势落到田成子手中,晋国君权落到六卿手中,终于国亡身死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鱼不可以脱离深渊。”赏罚是国家的锐利武器,握在君主手中就能控制臣下,握在医下手中就能制服君主。君主表示要行赏,臣子就扣除一部分用作自己的私赏;君主表示要行罚,臣子就加重刑罚来焙耀私人威风。君主表示要行赏,而臣子利用了他的权势;君主表示要行罚,而臣子凭借了他的威风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国家的锐利武器,不可以拿给别人观看。”

越王来到吴国从事贱役,却示意吴玉北上伐齐,以便削弱吴国。吴军已在艾陵战胜了齐军,势力扩张到长江、济水流域,又在黄池盟会上逞强,由于出兵在外,久战力衰,所以才会在太湖地区被越国制服。所以《老子》说;“想要缩小它,必须暂且扩张它;想要削弱它,必须暂且加强它。”晋献公想要偷袭虞国,就把宝玉良马赠送给虞君;智伯将要袭击仇由,就把载着大钟的广车赠送给他们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想要夺取它,必须暂且给与它。”不露形迹地完成事业,求得在天下获取大功,“这就叫微妙的明智。”处在弱小地位而能注重自行谦卑克制,说的是“弱能胜强”的道理。
有形状的东西,大的必定从小的发展起来;历时经久的事物,成群的必定从单个的积累起来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天下的难事必定开始于简易,天下的大事必定开始于微细。”因此要想控制事物,就要从微细时着手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解决难题要从易处着手,想干大事要从小处着手。”千丈长堤,因为楼蚁营窟而导致溃决;百尺高屋,因为烟囱漏火而导致焚毁。所以说:白圭巡视长堤时堵塞小洞,老人谨防跑火而涂封缝隙,因此白圭没有水灾,老人没有火灾。这些都是谨慎地对待容易的事来避免难事发生,郑重地对待细小的漏洞以避开大锅临头。扁鹊拜见蔡桓公,站了一会儿,扁鹊说:“您有病在表皮上,不治怕会加深。”桓公说:“医生喜欢医治没病的人来作为自己的功劳。”过了十天,扁鹊又拜见桓公说:“您的病到肌肤了,不治就会进一步加深了。”桓侯不理睬。扁鹊走了。桓侯再次表示不高兴。过了十天,扁鹊又拜见桓侯说:“您的病到了肠胃,不治会更加厉害。”桓侯再次不予理睬。扁鹊走了。桓侯再次表示不高兴。过了十天,扁鹊看见桓侯转身就跑,桓侯特意派人问他。扁鹊说:“病在表皮,药物熏敷可以治好;在肌肤,针灸可以治好,在肠胃,清热的汤药可以治好;在骨髓,属于主宰生命之神管辖的范围,没有办法了。现在君主病入骨髓,因此我就不再求见了。”过了五天,桓侯身体疼痛,派人找扁鹊,扁鹊已逃往秦国了。于是桓侯死了。所以良医治病,趁它还在表皮就加以治疗,这都是为了抢在事情细小的时候及早处理。事情的祸福也有刚露苗头的时候,所以圣人能够及早加以处理。
从前晋公子重耳出外流亡,路过郑国,郑国君主不以礼相待。叔瞻劝说道:“这是贤明的公子,您好好待他,可以积德。”郑君不听从。叔瞻又劝说道:“不好好待他,还不如杀了他,不要让他日后给我们带来祸患。”郑君又不听从。等到重耳返回晋国,起兵伐郑,大败郑国,夺取了郑国的八座城。晋献公用垂棘的宝玉相赠来向虞国借路去攻打掳国,大夫宫之奇劝说道:“不可借路。唇亡而齿寒,虞、虢互相救援,并不是在互相施恩。今天晋灭虢,明天虞必定会跟着灭亡。”虞君不听,接受晋国宝玉,借给晋军道路。晋在攻取虢后,返回路上就灭了虞。这两位臣子都抢在祸害刚露苗头时就想出了办法,但两位君主却不采纳,所以郑国因此战败了,虞国因此灭亡了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事情安定时容易维持,事情未露苗头时容易想法处理。”
从前商纣制作了象牙筷子,箕子非常担忧,认为使用象牙筷子一定不会在陶制器皿里使用,一定会配合使用犀牛角杯或玉杯;象筷玉杯一定不会用于吃豆类食品熬的浓汤,一定要去吃牦牛、大象、豹子的胎儿;吃牦牛、大象、豹子的胎儿就一定不会穿粗布短衣,不会在茅屋下面食用,就一定要穿多层的织锦衣服,住上宽敞房屋和高台。箕子害怕结果严重,所以深为这样的开端担忧。过了五年,商约摆设肉林,建炮烙之刑,登上酒糟山,俯临酒池,他因而丧身。因此箕子看见象牙筷子就预感到了天下的祸害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能够看到事物的萌芽状态,就叫做明。”
勾践到吴国服贱役,亲自拿着兵器做吴王的前驱,所以能在姑苏把夫差杀死。文王在玉门受到辱骂,面不改色,结果武王在牧野捉住了纣王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能够保持柔弱即是刚强。”越王称霸,并不因为担任贱役而苦恼;武王称王,并不因为被人辱骂而苦恼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圣人之所以不苦恼,因为他心里不认为苦恼,因此就不苦恼。”
宋国有个乡下人得到一块玉璞,然后把它进献给子罕,子罕不接受。乡下人说:“这是宝玉,应该作为您的器物,不应被小人使用。”子罕说:“你把玉看成宝,我把不接受你的玉看成宝。”这即是乡下人想要玉,而子罕不想要玉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把没有欲望当作欲望,不要把难得的财物看得贵重。”
王寿正背着书走路,在四通八达的大路上碰到了徐冯。徐冯说:“事情是人做出来的,人的行为产生于当时的需要,聪明的人没有固定不变的做事方法。书本是记载言论的,言论产生于认识,明达的人是不藏书的。现在你为什么偏要背着书本走路呢?”于是王寿烧了他的书并高兴得手舞足蹈。所以有才智的人不用空言说教,聪明的人不用藏书箱子。不说教、不藏书是世人所指责的,而王寿重复了这样的做法,这是把不学习作为学习了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把不学习作为学习,重新走上众人认为错误的道路。”
万物都有常态,应该因势利导。由于顺应了万物的常态,所以静止的时候能保持本性,活动的时候能顺应规律。有个宋国人,为他的君主用象牙雕刻褚叶,三年刻成了。它的宽狭、筋脉、绒毛、色泽,即使是混杂在真的楮叶中也不能辨别出来。这个人因为这一功劳而在宋国当了官。列子听到后说;“假使自然界要经过三年才长成一片叶子,那么有叶子的东西也就太少了!”所以不依靠自然条件而仅凭一个人的本事,不顺应自然法则而表现一个人的智巧,那就都是用三年时间雕刻一片叶子的行为了。所以冬天里种出的庄稼,后援也不能使它多产;丰年里旺盛的庄稼,奴仆也不能使它枯败。仅凭一人力量,就是后稷也将难以成事;顺应自然规律,就是奴仆也会成事有余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仰仗万物自然而然地发展而不敢勉强去做。”
五官是精神的门窗。听力和视力全花在声色上,精神尽耗在外貌上,所以内心就没有主宰。内心没有主宰,祸福即使像山丘那么明显,也无从认识它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不出门户,可以知道天下的事情;不从窗口向外张望,可以知道自然的规律。”这是说精神不要离开自身形体。
赵襄子向王子于期学习驾驭车马的技巧,不久和于期赛马,两人换了三次马而赵襄子三次都落后了。襄子说:“您教我驾马,技巧没有全教给我吧?”于期回答说:“技巧已全部教给您了,但您在使用时还有错误。驾驭车马应重视的,是要让马的身体在车子里感到安适,人的注意力和马的动作相协调,然后才能够奔得快,跑得远。现在您落在后面,就想赶上我;跑到前面,又怕被我赶上。引导马作远程赛跑,不是领先,就是落后;不管您是在前还是在后,注意力都在我身上,还怎么能和马协调一致呢?这就是您落后的原因。”
白公胜策划政变,朝会结束后,他倒拿着马鞭,因而鞭杆上的尖针刺穿了脸颊,他连血流到地上都不觉察。郑人听到后说:“脸颊都忘记了,还有什么不会忘记呀!”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人们外出越远,知道的反而越少。”这是说思想围着远事转,就会丢掉眼前的事情。因此圣人没有恒定如一的行为。能够同时考虑远近事情,所以《老子》说“不行动就全知道了”。能同时看到远近各处,所以说“没看到就清楚了”。根据时机来办事,依靠条件来立功,利用万物的特性而在此基础上获利,所以说“不去做就成功了”。
楚庄王执政三年,没有发布过命令,没有处理过政事。右司马侍座,用隐语对庄王说:“有一只鸟栖息在南边的土丘上,三年不展翅,不飞不鸣。默然无声,这鸟该怎么称呼?”庄王说:“三年不展翅,是用来长羽翼的;不飞不鸣,是用来观察民众的习惯。虽然没有起飞,一飞必定冲天;虽然没有呜叫,一鸣必定惊人。您别管了吧,我已经知道了。”过了半年,庄王就亲自处理政事了。废掉的事情有十件,兴办的事情有九件,诛杀了五个大臣,进用了六个处士,结果把国家治理得非常好。起兵伐齐,在徐州打败了齐国,在河雍战胜了晋军,在宋地会合诸侯,于是称霸天下。庄王不让小事妨碍自己的长处,因而能有大名;不过早表露出来,因而能有大功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大器晚成,大音稀声。”
楚庄王想攻打越国,杜子进谏说:“大王攻打越国,为的什么?”楚王说:“越国政乱兵弱。”杜子说:“愚臣很为此事担忧。智慧好比眼睛,能看见百步以外的东西,却不能看见自己的眼睫毛。大王您的军队曾被秦、晋打败,丧失了数百里的土地,这是兵弱;庄{足乔}在境内造反,官府却不能加以禁止,这是政乱。大王兵弱政乱,并不在越国之下,反而想去攻打越国,这就是智慧如同眼睛,见远不见近啊。”庄王就停止了行动。所以了解事物的困难,不在于看清别人,而在于看清自己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能自己认识自己就叫做明。”子夏碰到了曾子,曾子说:“你怎么胖了?”子夏回答说:“思想斗争胜利了,所以胖了。”曾子说:“这话怎么讲?”子夏说:“我在家里学习先王的道理,总会非常敬仰,出门后看见富贵的乐事又总会十分羡慕,这两种情绪在心里发生了斗争,弄不清谁胜谁负,所以瘦了。现在先王的道理终于取胜了,所以胖了。”因此立志的困难,不在于胜过别人,而在于战胜自己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能够战胜自我,就叫做强。” 周人拥有一块玉版,殷纣王派胶鬲前去索取,文王不给他;费仲前去索求,文王就给了。这是因为胶高贤达而费仲不讲道理。周人讨厌贤人在殷朝得志,所以给了费仲。周文王在渭水边提拔了太公,那是尊重他;而把玉版提供给费仲,却是看中他得志后可以扰乱殷纣。所以《老子》说:“假如不尊重他的老师,不爱惜可资利用的条件,尽管聪明,终是大糊涂,这就叫做奥妙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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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2-3-5 17:51:00 | 显示全部楼层
说林上
正音:yu:圉:养马的地方 chi:鸱:鹞鹰
商汤已灭夏桀,而怕天下人说自己贪心,于是就把天下让给务光。但怕务光真的接受下来,就又派人劝告务光说:“商汤杀了君主而想把坏名声转嫁给你,所以才把天下让给你。”务光因此投河自尽。
秦武王叫甘茂在仆官与行事官中选择一种自己想要做的官职。孟卯说:“您不如做仆官。您的特长是做使臣。您即使做了仆官,君主仍会把使臣的事务交给您。您佩带着仆官的印信,又做着行事官的事情,这是身兼二职啊!”
子圉把孔子引见给宋国太宰。孔子走后,子围进来,询问太宰对孔子的看法。太宰说:“我见过孔子之后,再看你就像渺小的跳蚤虱子一样了。我现在就把他引见给君主。”子圉怕孔子被君主看重,因而告诉太宰说:“君主见过孔子后,也会把你看作如同跳蚤虱子一般了。”于是太宰不再向宋君引见孔子。
魏惠王主持臼里的盟会,打算恢复周天子的地位。彭喜告诉韩王说:“君王别听他的。大国讨厌有天子,天子只对小国有利。如果君王和大国都不听他的,魏国还怎么能和小国一起恢复周天子的地位呢?”
晋国讨伐邢国,齐桓公打算前去解救。鲍叔说:“为时太早了。邢国不灭亡,晋国就不疲惫;晋国不疲备,齐国地位就不会重要起来。况且扶持危国的功德,比不上恢复亡国的功德大。您不如晚点救邢,以便使晋国疲惫,齐国才能真正得到好处。等邢国灭亡后再帮助他们复国,那样的名声才真正美好。”齐桓公于是不去救援。
楚人伍子胥出逃,守边官吏抓住了他。子胥说:“君主搜捕我,是因为我有美珠。现在我已丢失了——我会说是你把它抢去吞吃了的!”守边官吏因此放走了伍子胥。
庆封在齐国作乱后,想出奔到越国。同族的人说:“晋国近,为何不去晋国?”庆封说:“越国远,有利于避难。”同族的人说:“你把作乱的念头改掉的话。住在晋国就可以了;不把这种念头改掉,即使远居越国,难道就能够安宁吗?”
智伯向魏宣子索要土地,魏宣子不给。任章说:“为什么不给?”魏宣子说:“平白无故索要土地,所以不给。”任章说:“智伯无故索地,邻国一定会害怕。他欲壑难填,天下一定会恐惧。您给了土地,智伯一定骄傲而轻敌,邻国一定恐惧而相互亲近。用相互亲近的军队来对付轻敌的国家,那么智伯的命就不会久长了。《周书》上说:‘想要打败它,必须姑且辅助它;想要夺取它,必须姑且给予它。’您不如把土地给予智伯,以便使他骄傲起来。况且您为何放弃用天下的力量来对付智氏,而单独把我国作为智氏的靶子呢?”宣子说:“好。”于是就把一个万户人家的城邑给了智伯。智伯十分高兴,接着又向赵国索要土地。赵国不给,智伯因而围攻晋阳。韩氏、魏氏在城外反戈,赵氏在城内接应,智氏由此灭亡了。
秦康公花了三年时间建筑台观。楚国出兵,打算前去攻打齐国。任妄说:“饥荒招致敌兵,病害招致敌兵,劳民招致敌兵,国乱招致敌兵。您筑了三年台观,现在楚国出兵要攻打齐国,我伯他们以攻打齐国为名,而以袭击秦国为实。不如多加防范。”秦国派兵对东面边境进行戍守,楚国就停止了军事行动。
齐国攻打宋国,宋国派减孙子南下向楚国求救。楚国很高兴,答应给以救援,劲头十足。减孙子忧心忡忡地返宋,他的车夫说:“求救的事如愿以偿了,现在您还忧容满面,为什么?”减孙子说:“宋国小,齐国大。为救援弱宋来得罪强齐,这是令人担忧的事;但楚王却那么高兴,一定是想以此来坚定我们抗齐的决心。我们坚持下去,齐兵就会疲敝,楚国的利益便在这里。”于是减孙子回到了宋国。齐人攻下了宋国五座城池,然而楚国的救兵一直没来救援。
魏文侯向赵国借路去攻打中山国,赵肃侯打算不答应。赵刻说:“您错了。魏攻打中山如不能拿下来,魏就一定会疲惫。魏国疲惫了,地位就会变低,魏国地位变低了,赵国地位就抬高了。魏国攻克中山后,必然不能越过赵国来占有中山。这样,用兵的是魏国,而得地的是赵国。您一定得答应借给他道路。答应时显得很高兴,他就会知道您能从中得到好处,结果必将停止军事行动。您不如借路给他,并表现出借路是出于不得已的事情。”
鸱夷子皮侍奉田成子。田成子离开齐国,逃往燕国,鸱夷子皮背着出关的符碟跟随着。到了望邑,子皮说:“您难道没听说过干枯湖沼的蛇吗?湖沼干枯,蛇准备迁移。有条小蛇对大蛇说:‘您走在前面,我跟在后面,人们会认为这只不过是过路的蛇,必然有人杀死您。不如相互衔着,您背着我走,人们会把我看作神君。’于是相互衔嘴,背着穿过大路。人们都躲开它们,说它们是神君。现在您美而我丑。把您作为我的上客,人们会把我看成千乘小国的君主;把您作为我的使者,人们会把我看成万乘大国的卿相。您不如做我的近侍,人们就会把我看成是万乘大国的君主。”田成子因此背着符碟跟随在后。到了客店,客店主人非常恭敬地招待了他们,并献上了酒肉。
温邑有个人来到周,周不接纳他这个客人。周人间他说:“是客人么?”温人回答说:“是主人!”问他同巷的人,大家都不认识他,小吏因而把他关了起来。周君派人问他:“你不是周人,又自称不是客人,为什么?”温人回答说:“我小时候读的诗里说:‘普天之下,没有不是君王的土地;四海之内,没有不是君王的臣子。’现在君王您是天子,那我就该是天子的臣子。哪有做人臣子的,却又做他的客人呢?所以我说是主人。”周君让他出了监狱。
韩宣王对谬留说:“我想同时重用公仲、公叔,可以吗?”撵留回答说,“不可以。晋国重用六卿,结果国家遭到了瓜分;齐简公同时重用田成、阚止,结果简公遭到杀害;魏国同时重用犀首、张仪,结果西河之地丢失了。如今大王同时重用他们,其中势力大的会树立私党,势力小的会借重国外势力。臣子有的在内树立私党来傲视君主,有的在外结交诸侯来宰割国土,这样一来,大王的国家就危险了。”
绍绩昧.醉酒睡着后丢失了皮衣。宋君说:“醉酒足以丢失皮衣吗?”绍绩昧回答说:“夏桀因为醉酒丢失了天下。《尚书·康诰》里说的‘不要彝酒’,彝酒就是常常喝酒。常常喝酒的,如是天子就会失去天下,如是平民就会失去性命。”。
管仲、隰朋跟随齐桓公去讨伐孤竹国,春季出征,冬季返回,迷失了道路。管仲说:“老马的才智可以利用。”就放开老马前行,大家跟随在后,于是找到了路。走到山里没有水喝,隰朋说:“蚂蚁冬天住在山的南面,夏天住在山的北面。地上蚁封有一寸高的话,地下八尺深的地方就会有水。”于是掘地,结果找到了水。凭管仲的智慧和隰朋的聪明,碰到他们不知道的,不惜向老马和蚂蚁学习;现在的人不知道用他们的愚蠢之心去向圣人的智慧学习,不是错了吗?
有人向楚王进献不死之药,传达官拿着药进来。侍卫武官问道:“可以吃吗?”传达官说:“可以。”侍卫武官就抢过来吃了。楚王大怒,派人去杀侍卫武官。侍卫武官让人劝谏楚王说:“我问传达官,他说可以吃,我因而吃了药。这证明我没罪,罪在传达官。况且客人进献不死之药,我吃了而大王却要杀我,那就成了死药,这是客人欺骗了大王。杀无罪的人而表明有人欺骗大王,还不如放了我。”于是楚王没有杀他。
田驷欺骗邹君,邹君将派人杀他。田驷害伯了,就告诉惠子。惠子谒见邹君说:“如果有一人见到您,就闭上一只眼,怎么样?”邹君说:“我一定杀了他。”惠子说:“瞎子两只眼都闭着,您为什么不杀?”邹君说:“瞎子不得不闭双眼”惠子说:“田驷东欺齐侯,南骗楚王。田驷欺骗别人,好象瞎子惯于闭眼,习以为常了,您为何还要怨恨他呢?”于是邹君没有杀他。


鲁穆公让自己的儿子们有的去晋国做官,有的去楚国做官。犁钅且说:“从越国借人来救溺水的孩子,越国人虽然善于游泳,但孩子一定救活不了。失火而从海里取水来救,海水虽然很多,但火一定扑不灭了,因为远水救不了近火。现在晋国和楚国虽然强大,但齐国离鲁国近,如果受到齐国攻击,鲁国的祸患恐怕难救了。”
韩相严遂和西周国君不和,西周国君很忧虑这件事。冯沮说:“严遂任相,而韩傀受到韩国君主的器重。不如暗杀韩傀,韩君就一定以为是严遂干的。”
张谴任韩相,害重病将要死去。公乘无正拿了三十块金币去探病。过了一天,韩君问张谴说:“如果您死了,叫谁来代替您的职务呢?”张谴回答说:“公乘无正重视法治并敬畏君主,虽说这样,但他比不上公子食我更得民心。”张谴死后,韩君就让公乘无正做相。
乐羊担任魏将去攻打中山国,他的儿子在中山。中山国君把他的儿子煮了,并送给他一些带汁的肉,乐羊坐在帐幕下吃了,吃完了一杯。魏文侯对堵师赞说:“乐羊因为我的缘故而吃了他儿子的肉。”堵师赞回答说:“他连儿子都吃了,还有谁不能吃呢?”乐羊从中山归来,文侯奖赏他的功劳,却怀疑他的用心。孟孙猎到一只小鹿,让秦西巴拿着返回。小鹿的母亲跟在后面啼叫。秦西巴不忍心,就把小鹿给了母鹿。孟孙回来后,来要小鹿。秦西巴回答说:“我不忍心,就还给了它的母亲。”孟孙非常气愤,赶走了他。过了三个月,又把秦西巴召回来,让他做自己儿子的老师。他的车夫说:“从前要加罪于他,现在又召来作为儿子的老师,为什么?”孟孙说:“他对小鹿都不忍下狠心,何况对我的儿子呢?”所以说:“智巧、伪诈比不上笨拙、诚实。”乐羊因有功遭到怀疑,秦西巴因有罪倍受信任。
曾从子是擅长鉴定剑的人。卫君怨恨吴王。曾从子说:“吴王喜欢剑,我是鉴定剑的人,请让我去替吴王鉴定剑,在拔剑给他看的时候,趁机帮您刺杀他。”卫君说:“你现在做这件事,不是遵循义,而是为了利。吴国强大而富有,卫国弱小而贫困。你一定要去,我伯你会被吴王利用来对付我哩。”于是便把他赶跑了。
商纣制作了象牙筷子,箕子恐惧了,认为使用象牙筷的话,就一定不会再用陶制器皿来盛带汁的肉,就一定会配合使用犀牛角杯或玉杯;玉杯象筷一定不会用来盛豆类食品,就一定要想吃耗牛、大象、豹子的胎儿;吃牦牛、大象、豹子的胎儿,就一定不穿粗布短衣而住茅屋下面,就一定要穿多层的织锦衣服,住上高台大室。按照这个方式追求下去,那么普天下的东西也不够他享受了。圣人见到微小的现象就知道事物的苗头,见到事情的开端就知道最终结果,所以见到象牙筷后箕子就恐惧了,知道普天下的东西都不能满足商纣王的贪欲。
周公旦已战胜殷商,准备攻打商盖。辛公甲说:“大国难以攻取,小国容易征服。不如先征服众多小国来威胁大国。”于是攻取了九夷,商盖跟着被征服了。
商纣不分日夜地饮酒,因狂欢而忘记了日期,问他身边的人,都不知道。就派人去问箕子。箕子对随从说:“做了天下的主子,可自己和左右的人都忘记了日期,国家恐怕很危险了。大家都不知道而我一个人知道。我恐怕也危险了。”就推说喝醉了酒,并不知道日期。
鲁国有个人自己善于编草鞋,妻子善于织生绢。他想迁到越国去,有人告诉他说;“你一定会困窘了”。鲁人说:“为什么?”这个人说:“草鞋是穿在脚上的,但越国人赤脚走路;生绢做帽,是戴在头上的,但越国人披发,不用戴帽。带着你的长处前往用不着它们的国家去活动,想要不困窘,怎么可能呢?”
陈轸很受魏惠王尊重。惠子说:“一定要好好交结君主的侍从。杨树,横着栽就能活,倒“着栽也能活,折断了再栽还照样能活。但要是让十个人去栽,一个人来拔,就没有能活的杨树了。凭十人之众,栽种极易成活的杨树,却经不起一个人来拔,这中间的原因是什么呢?是因为栽树困难,拔树容易。你虽然善于在君主面前树立自己,但企图赶走你的人很多,你一定危险了。”
鲁季孙刚刚杀了他的君主,吴起在那儿做官。有人对吴起说:“死去的人,刚死时流血;血流尽了,皮肉就枯缩;皮肉枯缩后,就成了残骸;然后残骸又会化成土。到化成土后,就再也没有变故了。现在季孙刚刚把鲁君杀掉,往后的.变化恐怕就难以弄清楚了!”吴起因而离开鲁国,到魏国去了。
隰斯弥拜见田成子,田成子和他一起登台观望四方。三面都没有遮蔽,南面望去,隰斯弥家的树挡住了视线。因成子并没有说话。隰斯弥回家,叫人把树砍倒。斧头刚砍了几个口子,隰斯弥制止了。他的管家说:“为什么变得这么快?”隰斯弥说:“古代有句谚语说:‘知道深渊中有鱼的人不吉祥。’田成子将要干大事,而我却显示出知道他的隐秘,我必定危险了。不砍树,没有罪过;知道别人心里的事,’这个罪过就大了。”于是不再砍树。
杨朱路过宋国东边的旅店。店主有两个妄,其中丑的地位高。漂亮的地位低。杨朱问店主缘由,旅店的主人回答说:“长得漂亮的自以为漂亮,我不觉得她漂亮;长得丑的自以为丑,我不觉得她丑。”杨朱对他的弟子说;“做了好事,要去掉自以为好事的想法,“到哪儿能不受到赞美呢?”
有个卫国人嫁女儿而教育她说:“一定要私下积聚财物。做人家的妻子而被休回娘家,是常有的事;终身在一起的,是很侥幸的。”他的女儿因此私下积聚财物,她婆婆认为她私心太多,就休了她。他的女儿带回来的财物,比出嫁时所带去的东西多出一倍。她的父亲不归罪于自己教育女儿不对,而自以为增加财富是聪明的。现在处在官位上的臣子,都是这一类人。
鲁丹多次游说中山国君,意见总不被接受,就散发了五十块金币贿赂国君近臣。又见到君主,没有说法,君主就款待他饭吃。鲁丹出来后,连住所都没去,就离开了中山国。他的车夫说:“再次见面时,才开始和我们交好,为什么离开?”鲁丹说:“因为他人的话才对我友好,也一定会因为他人的话来怪罪我的。”还未走出国境,公子就中伤他说:“是为赵国来刺探中山国的。”中山国君因此布置搜捕并要加罪于他。
田伯鼎喜欢士人,挽救过他的君主;白公胜喜欢士人,却扰乱了楚国。他们喜欢士人是相同的,但用士人干的事情却是不同的。公孙友自己砍掉脚来使百里奚获得高官,竖刁自行阉割来奉承齐桓公。他们自我用刑是相同的,但他们自我用刑的目的却是不同的。惠子说:“疯子向东边跑;追赶的人也向东边跑。他们向东边跑的行为是相同的,但他们所以向东边跑的目的却是不同的。所以说,对做了同样事情的人,不可不严格地加以考察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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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2-3-5 17:51:33 | 显示全部楼层
说林下译文:
伯乐教授两个人识别会踢人的烈性马。这两个人,起到赵简子的马棚里去观察马。一个人选中了一匹踢马。另一个人从后面去抚摸它,三次模马的屁股,马却不踢人。选中马的人自以为识别错了。另一个人说:“你没有识别错。这匹马,前腿摔伤,膝关节肿了起来。凡是踢人的马,抬起后腿之后,就要靠前腿支撑全身;前膝肿了,无法承受全身重量,所以后腿抬不起来。你善于识别踢人的马,却拙于了解前膝肿大所带来的影响。”事情的发生都有一定的起因。然而由于前腿臃肿大而不能承受全身重量的道理,独有聪明人才会知道。
惠子说:“把猿放到笼子里,就和小猪一样。”所以形势不利就没有条件表现出才能。
卫国的将军文子去会见曾子,曾子没有起身就邀请文子入座,自己却端坐在西南角的尊位上。文子对他的车夫说:“曾子是个愚蠢的人啊!把我当作君子吧,对君子怎么可以不加尊敬呢?把我当作残暴的人吧,对残暴的人怎么可以侮辱呢?曾子不被杀,倒算他命大。”
有一种叫翢翢的鸟,头大尾秃,如果要到河边饮水,就一定会栽到河里,就需要另一只鸟衔着它的羽毛它才能饮水。人们有了欲望,条件却还不成熟的话,就不能不寻求帮手了。黄膳像蛇,蚕像毛虫。人们看见蛇就会惊恐害怕,看见毛虫就会汗毛竖起。渔夫捕捉黄鳝,妇女拾蚕喂养,因利益所在,都能像孟贲、专诸一样勇敢。
伯乐教他所憎恶的人识别千里马,教他所喜爱的人识别普通马。千里马偶尔才有一个,识别这种马得利慢,普通马每天都有人出售,识别这种马得利快。这就是《周书》上说的“把特殊条件下说的话当作普遍法则来引用,是一种迷惑”。
桓赫说:“雕刻的原则是,鼻子不如先刻大一些,眼睛不如先刻小一些。鼻子大了可以修小,小了就不能修大;眼睛小了可以修大,大了就不能修小。”办事也是这样。做那种日后还能补救的事,办起来就很少会失败了。崇候、恶来知道不顺从纣王会遭诛杀,却看不到武王会灭掉约五。比干、子胥知道自己的君主必然败亡,却不知道自身会遭杀害。所以说:“崇侯、恶来懂得君主的心理,却不知道国事的兴废;比干、子胥知道国事的兴废,却不懂得君主的心理。”大概只有圣人才能兼备二者吧。
宋国的太宰地位尊贵而处事专断。季子将渴见宋君,梁子听到后说:“你和君主说话时,一定要像太宰也在场一样。不然的话,就难免要遭殃了。”季子因此进说了一些尊重君主和少操劳国家事务的意见。
杨朱的弟弟杨布穿着白衣服出门。天下雨了,他脱掉白衣服,穿着黑衣服回到家里。他家的狗不知道,向他汪汪大叫。杨布生气了,就想打它。杨朱说:“你不要打它,你自己也是这样。假如前些时候你的狗白颜色出去,变成黑颜色回来,你难道能不奇怪吗?”
惠子说:“羿拿着拉弦工具带着皮质袖套,拉开弓来牵引扳机射箭时,连关系疏远的越人都敢争着为他举靶。小孩子拉弓射箭时,连慈母都会躲进屋里关起门来。”所以说:“可以肯定没有危险时,就连越人也不怀疑界会射到自己;不能肯定没有危险时,就连慈母也要躲避张弓射箭的孩子。”
桓公问管仲:“富有边际吗?”管仲回答说:“水有边际,就是不再需要水的地方了;富有边际,就是富到已经满足的时候了。人们不知道在足够富裕的时候就加收敛,那就失去了富裕的边际了吧!”
有个叫监止子的宋国富商,同别人争买一块价值百金的玉璞,就假装失手摔破了玉璞,赔了百金,而他修治了摔坏的痕迹,便又卖得了干金。事情有做了而失败伪,因而认为不做的好,那是只看到赔钱的时候啊。
有个想凭驾车技术求见楚王的人,好多马夫都嫉妒他。他就说:“我能追打奔鹿。”于是见到了楚王。楚王自己驾车,并没有追上奔鹿;他就自己驾车,结果追上了奔鹿。楚王夸奖他驾车的技术,他才说明有许多马夫嫉妒他。
楚国命令公子统率军队去讨伐陈国,有个老年人送他时说:“晋国强大,你不能不谨慎些。”公子说:“您忧虑什么?我替您攻破晋国吧。”老年人说:“可以。我将在陈国都城的南门外搭座小房子等着瞧了。”公子说:“这是为什么?”老年人说:“我这是笑勾践呀。做人像这样容易的话,他还何苦去经受谨慎勤恳的十年艰难呢?”
尧把天下让给许由,许由逃避不接受,住到一个普通人家里。这家人把皮帽藏起来了,怕被许由偷走。许由连天下都抛弃了,而这家人却把皮帽藏起来,这是不了解许由的缘故啊。三只虱子互相争吵,另一只虱子从旁经过,问道:“你们争吵些什么?”三只虱子说:“争占猪身上肥腆的地方。”那只过路虱子说:“你们也不担心腊祭到了,人们要用茅草烤猪,火烧火燎的,你们又何必在这些小地方计较呢?这”些虱子便相互聚在一起吸食猪身上的血肉。母猪消瘦了,人们就没有杀它祭祀。
动物中有一种叫虺的毒蛇,一个身体上长着两张嘴巴,因为争食而相互咬斗。结果这两张嘴巴互相残杀,也就杀死了自己。臣子之间争权夺利致使国家灭亡的,都像旭蛇一样。宫墙涂上白色,器具用水冲洗,就干净了。做人也是这样,到不再需要洗涤和修饰的地步,过失就少有了。
公子纠将作乱,桓公派使者前去察看动静。使者报告说:“公子纠笑得不乐,视若不见,一定是要作乱了。”桓公就叫鲁人杀了他。
公孙弘改变中原礼俗,剪短了头发去做越王的骑士,公孙喜派人宣布和他断交,说:“我不再和你保持兄弟关系了。”公孙弘说:“我不过剪了头发,你却卖命去替人带兵打仗,我还能说你什么呢?”周南之战时,公孙喜战死了。
有人和蛮横的人作邻居,想卖掉住宅加以躲避。有人劝他说:“这人将恶贯满盈了,你不妨姑且等待一下。”想卖住宅的人说:“我倒害怕他会用我来填满罪恶哩。”于是就离开了。所以说:“事情到了危急关头,再也不应该拖拉了。”
孔子对弟子说:“谁能劝阻子西的沽名钓誉呢?”子贡说:“我能。”于是前去开导了子西,无需乎再怀疑什么了。孔子说:“心胸宽广啊,不为利益所诱惑!品德纯洁啊,人的本性是恒定不变的!曲的就是曲的,直的就是宜的。,’孔子又说:“子西不能免于灾祸。”白公胜政变时,子西终于被杀了。所以说:“行为刚直的人同样会屈从于欲望。”
晋人中行文子出逃,路过县城。随从说:“这里的乡官是您的旧人。您为何不去他家休息,暂时等待一下随后的车子?”艾子说:“我曾经喜爱音乐,这个人就送给我响琴;我喜爱玉饰,这个人就送给我玉环;这些都是在助长我的过失。以此求得我好感的人,我伯他会拿我去求得别人的好感。”于是就离开了县城。这个乡官果然没收了中行文子后面随从的两辆车子,并进献给他的主子。
周对宫他说:“替我对齐王讲明,假如齐国大力帮助我在魏国掌权,我就会用魏国侍奉齐王。”宫他说:“不可以。这样就暴露了你在魏国无权。齐王必定不帮助在魏无权的人,从而结怨在魏掌权的人。您不如说:按照大王的要求,我愿拿魏国听命于大王。齐王必定认为您是魏国掌权的,一定依从您。这样您有了齐国的帮助,进而在齐、魏也都有了地位。”
白圭对宋国大尹说:“君主长大后自己掌握政事,您就没事干了。现在君主年幼而追求名声,不如叫楚国来祝贺君主的孝顺,君主就不会剥夺您的权位,反会大大敬重您,这样,您就能长期在宋国掌权了。”
管仲、鲍叔牙相互议论说:“君主昏乱极了,必定会丢掉国家。齐国诸公子值得辅佐的,不是公子纠,就是小白。我和你每人侍奉一个公子,先成功的就收留另一个人。”管仲就随从公子纠,鲍叔牙随从小白。国人果然杀了君主。小白先回齐国做了新君。鲁国人把管仲拘禁起来献给小白,在鲍叔牙的推荐下,管仲做了齐相。所以俗话说:“巫咸虽然善于祷告,却不能拔除自己的灾祸;秦医虽然善于治病,却不能针灸好自己的病。”凭管仲的英明,还要等待鲍叔牙的帮助,这就是俗谚所说的“奴隶自己出售裘衣是售大出的,士人自称善于辩说是没人信的”。
楚王伐吴,吴王派沮卫、蹙融用酒食慰劳楚军。而楚国将军说:“把他们捆起来,杀了来祭鼓。”楚人问沮卫、蹙融说:“你们来时,占r过吗?”他们回答说:“占卜过。”“是吉兆吗?”他们说:“是吉兆。”楚人说:“现在楚军将要用你们祭鼓,怎么说呢?”他们回答说:“这正是吉利的所在了。吴王派我们来的时候,本来就等着将军发怒呐!将军发怒了,吴军将深沟高垒;将军不发怒呢,吴军将麻痹懈怠。现在将军杀了我们,吴军就一定会警惕起来严加防守了。再说国家的占卜,不是为个人臣子占卜。杀掉一个臣子而保存一个国家,这不叫吉利,叫什么呢?再说死者无知的话。用我们祭鼓也就没有好处;死者有知的话,我们将在打仗的时候,让楚军战鼓敲不响。”楚人因而没杀他们。
智伯将要征伐仇由,但道路艰险难通,于是铸了一口大钟赠送给仇由国君。仇由国君非常高兴,准备修通道路把大钟接受下来。赤章曼枝说:“不行。送钟本是小国侍奉大国的事情,现在大国反而来送了,他们的军队一定会跟随在后,大钟是不能接受的。”仇由国君不听,于是接受了大钟。赤章曼枝就截短车毅以便赶路,逃到了齐国。七个月后,仇由国就灭亡了。
越已胜吴,又向楚借兵去攻打晋国。史官倚相对楚王说:“越国攻占吴国,豪杰之士战死,精锐部队耗尽了,武器装备毁坏了。现在又来借兵去攻晋,是向我表示没有受损。楚不如起兵和越共同瓜分吴国。”楚王说:“好。”就起兵而跟踪越军。越王非常气愤,准备发动进攻。大夫种说:“不行。我豪杰之士战死了,武器装备毁坏了。我们和他们打,一定不能取胜,还不如贿赂他们。”就把露山北面五百里的地方割让给了楚国。
楚国攻打陈国,吴国去解救,楚吴两军相距三十里。下了十天雨后,晚上放晴了。史官倚相对子期说:“下了十天雨,盔甲和兵器都集中存放着。吴军一定会来,不如多加防备。”于是摆好了战阵。战阵还没摆好,吴军就到了。看到楚军布阵,吴军又折兵返回。倚相说:“吴军来回六十里,当官的一定会在休息,当兵的一定会在吃饭。我们行军三十里去袭击他们,一定能把他们打败。”于是跟随过去,并把吴军打败了。
韩、赵相互为敌。韩君向魏借兵说:“希望借兵去伐赵。”魏文侯说:“我和赵是兄弟,没法听命。”赵又向魏借兵去攻韩,魏文侯说:“我和韩是兄弟,不敢从命。”两国没有借到兵,愤怒地回去了。事后才知道魏文侯是用这种方法让两国和解,于是都去朝见他。
齐国讨伐鲁国。索要谗鼎,鲁国就把赝品送去了。齐人说:“这是赝品。”鲁人说:“是真的。”齐人说:“叫乐正子春来证明,我就相信你。”鲁君请求乐正子春,乐正子春说:“为什么不把真的送去?”鲁君说’:“我喜爱谗鼎。”乐正子春回答说:“我也爱惜我的信誉。”
韩咎立为国君,事情尚未最后确定。他的弟弟在周国,周国想使其回国居于要位,但又伯韩咎最后不能立为国君。綦毋恢说:“不如用百辆兵车送他回国。韩咎能立为国君,就说是给他弟弟做警卫的;不能立为国君,就说是来献贼的。”
靖郭君田婴准备在薛地筑城,受到很多门客的劝阻。田婴对通报人员说:“不要替门客们通报了。”有个请求接见的齐国人说:“我只要求说三个字。超过三个字,就请把我煮死好了。”田婴就接见了他。客人快步上前说:“海大鱼。”说罢回头就跑。田婴说:“请告诉我说的是什么意思。”客人说:“我不敢拿死当作儿戏。”田婴说:“希望给我说说清楚。”客人回答说:“您听说过大鱼吗?网不能捕住它,绍缴不能拖住它但它要是任性乱游脱离了水,蝶蚁都可在它身上为所欲为哩。现在齐国也就是您的大海。您能长期掌握齐政,还要薛干什么?您失去了齐国大权,即使把薛城筑得够得着老天,也没有好处啊。”田婴说:“好。”就把在薛地筑城的事停了下来。
楚王的弟弟在秦国,秦不放他走,这说明秦国憎恨楚国,秦国也就一定不敢阻拦我们在壶丘筑城。如果前来阻拦,我们就说:‘看在我们的面上,放出楚王的弟弟,我们就不筑城了。’泰国如果放出楚王的弟弟,可以使楚国对我们感恩;如果不放,说明他们始终憎恨楚国,就一定不敢阻拦我们在壶丘筑城。”平公说:“好。”于是就在壶且筑城。晋平公对秦景公说:“看在晋国面子上放出楚王的弟弟,我就不再筑城了。”秦因而放走了楚王的弟弟。楚王非常高兴,把一百镒纯金赠送给晋国。
吴王阖庐攻打郢都,多次取胜后,他问伍子胥说:“可以撤兵吗?”伍子胥回答说;“想淹死他,让他喝一口水就住手,那是不会成功的,因为中途停止了。不如趁机把他沉入水底。”
郑国有个人,他的儿子将去做官,告诉他的家人说:“一定要把坏了的墙修建起来,这墙不修好,别人会来偷窃的。”他邻居也这样说。因为没有及时修建,别人果然偷了他家的东西。郑人认为他的儿子聪明,但却把说要修墙的邻居看作盗贼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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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2-3-5 17:53:37 | 显示全部楼层
观行译文:
古代的人,眼睛看不见自己,所以用镜子照着观察面孔;才智不足以认识自己,所以用法术来修正自己。因此镜子没有照出毛病的罪过,法术没有暴露过失引起的怨恨。眼睛离开镜子,就不能修整胡子眉毛;人们离开法术,就不能辨别是非。西门豹性情急躁,所以佩带柔韧的皮带来提醒自己从容;董安于性情迟缓,所以佩带绷紧的弓弦来鞭策自己敏捷。所以用多余补充不足;用长的接续短的就叫做英明的君主。
天下有三种定数:一是智者也有办不成的事情,二是力士也有举不起的物件,三是勇士也有战不胜的对手。所以即使有唐尧的智慧,却没有众人的辅佐,大功就建立不起来;有乌获的力气,却得不到别人帮助,也不可能自己举起自己;有孟贲、夏育的勇猛,却没有法术作为保障,仍不能总是取胜。所以形势总有不具备的,事情总有办不成的。所以乌获以千钧为轻而以自身为重,不是他的身体比千钧重,而是形势不允许。离朱易于看清百步之外的毫毛,却难以看到自己的盾睫,并非百步近而眉睫远,而是条件不允许。所以明君不因乌获不能自举而为难他,不因离朱不能自见而刁难他。顺应可获成功的形势,寻找容易成功的条件,所以力少而功名成。季节有盛有衰,事情有利有害,万物有生有死,君主对这三种变化表现出喜怒之颜色,那么忠贞人士就会离心离德,聪明的人就会摸到君主底细了。所以明君观察别人,而不让别人观察自己。明白唐尧不能单独成功,乌获不能举起自己,孟责、夏育不能胜过自我,运用法术则观察臣下行为的道理就尽在其中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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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2-3-5 18:01:53 | 显示全部楼层
喻老心得:扁鹊见蔡桓公这一段非常有意思,也印证了老子说的,天下难事必作于易。这几天健康讲座也用的这个事例,生动且耳目一新,我们自己不也常是这样,即使有些苗头,也没有及时去处理,或者压根没有这个敏感性,这也和老师讲的感觉通道联系一起,如果能像箕子对纣王那样的敏锐和敏感性,我们可能会避免很多本不该触碰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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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2-3-5 18:09:45 | 显示全部楼层
喻老心得:扁鹊见蔡桓公这一段非常有意思,也印证了老子说的,天下难事必作于易。这几天健康讲座也用的这个事例,生动且耳目一新,我们自己不也常是这样,即使有些苗头,也没有及时去处理,或者压根没有这个敏感性,这也和老师讲的感觉通道联系一起,如果能像箕子对纣王那样的敏锐和敏感性,我们可能会避免很多本不该触碰的地方。
说林上和说林下:为我们讲解了许多的故事,但我认为不能是单单听故事,而是要把故事中蕴含的正确的道理,结合运用在自己的生活中,这里有许多的让人难忘的小故事,比如伯乐教人相马,对喜欢的人反而教的是普通马的识别,因为普通马的交易量大,赚钱容易些,而千里马却不常有,初读之时有点颠覆我思维,再一想有道理,这也是一些人把特殊性原则用在普遍性上,也许有些骗子就是在拿这个做文章,
观行心得:人常说,知人者智,自知者明。就连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也说人啊,认识你自己,确实认识自己是一个终身的功课,有时自己眼里的自己不是真实的自己,别人眼里的自己也许才是真是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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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2-3-12 09:27:16 | 显示全部楼层

《韩非子》 安危译文
使国家安定的方法有七种,使国家危乱的途径有六种。
安定的方法:一是赏罚根据是非;二是福祸根据善恶;三是生死根据法律;四是人贤和不贤是实际存在的,但不能根据个人的好恶进行判断;五是愚和智是客观存在的,但不能别人的诽谤或赞美来确定;六是衡量事物有客观标准而不凭主观猜想;七是守信用而不欺诈。
危乱的途径:一是砍削木材偏到准线以内,即循私枉法;二是任意裁决,不依据法令;三是用别人的祸害谋划;四是用别人的灾祸取乐;五是危害别人的平安生活;六是喜欢的人不亲近,厌恶的人不疏远。如果这样,人们就失去了乐于生存的前提,失去了害怕死亡的条件。人们不乐于生存,君主就受不到尊重;不害怕死亡,法令就不能实行。
假使天下人都能在法令范围内充分发挥智慧和才能,在法令范围内竭尽力量,用来打仗就能取胜,用来治国就能安定。太平社会使人乐于生存去干好事,爱惜身体不做坏事,小人少而君子多。所以江山长存,国家久安。在狂跑的车子上不会产生孔子那样的智者,在倒扣的船只下不会产生伯夷那样的廉者。所以法令就是国家的船和车,平安时智慧和清廉的人才能出现,危乱时争夺和贪鄙的人就会蜂起。所以给国家带来安定的法律,像饿了要吃饭、冷了要穿衣一样,是不用命令而自然需要的。先王把法令书写在竹帛上,它的道理顺应了客观规律,所以后人都能信服。如果让人们去掉饥寒时吃饭穿衣的自然需要,即使孟贲、夏育那样的勇士也做不到;违背客观规律,即使沿用先王之道也行不通。强制人们去做勇士也做不到的事,君主就得不到安宁。君主以永不满足的贪欲去搜括已被搜括尽的民众,民众就会回答说“再也没有了”;民众一无所有,就会轻视法令。法令是用来治国的,一旦被轻视了,君主的功业就不能建立,名声就不能获得。
听说古代名医扁鹊疗治疾病时,插入刺骨的刀子;圣人挽救危国时,进献逆耳的忠言。刀子刺骨,所以身上一时疼痛,自己却能得到长远好处;忠言逆耳,所以心里暂且难受,国家却能得到长远利益。因些,危重病人从疼痛中得到好处,勇猛刚毅的君主为得福不怕进言的逆耳。病人忍住疼痛,所以扁鹊能竭尽技巧;君主不怕进言的逆耳,就不会失去伍子胥那样的忠臣;这是长治久安的方法。生病了却不能忍住疼痛,扁鹊的技巧就无法施展;危险了却害怕进言的逆耳,圣人的忠心就无法进献。这样一来,长远利益就不能传留后世,功名就不能永久建立。
君主不要求自己像尧,却要求臣下都像伍子胥,这好比巴望殷人都像忠直的比干那样,都像比干那样,君主自然就不会有什么过失,臣下自然不会背弃君主。君主不能正确估计自己的力量,下面又有田成子那样图谋篡权的臣子,还要巴望他们都像比干,所以国家得不到一点安宁。假如圣君被废,暴君得立,那么人们就不可能发挥长处,却要时常为短处所忧虑。失掉了长处,国家就建不起功业;拘束在短处里,民众就不再乐于生存。用没有功业的国君驾驭不乐于生存的民众,这在全国百姓中是行不通的。像这样的话,君主就无法役使臣下,臣下就无法侍奉君主。
国家的安危在于君主能否分清是非,而不在于强弱。国家的存亡在于君主是徒有虚名还是握有实权,而不在于臣属的多少。所以,齐国是大国,但由于名不符实,君主在国内被架了,名位和实权都已旁落,所以臣下得以篡夺君位。桀是天子,但没有是非观念;对无功的人给予奖赏,使阿谀奉承的人凭着欺诈手段得以尊贵起来;对无辜的人横加刑戮,使驼背的人因为先天不足而被剖背。把欺诈当成正确的,把大生缺陷当成错误的,所以小商得以战胜大夏。
明君巩固内部政权,所以不会被别国所灭亡。如果国家内部治理得不好,却又不被别国所灭亡的,从来不曾有过。所以周朝夺取殷朝的政权,就像在庭院内捡到别人的东西一样容易。假使殷不在朝廷上丢失了什么,那么周人连殷境内的一根毫毛也不敢觊觎,何况敢于改变君位呢?
明君的治国原则是适合法制的,这种法制适合民心。所以,贯彻法制,国家就能治理好;脱离法制,民众就会思念。尧和当时的国民并没有订立牢靠的盟约,但治国原则能够行得通;舜没有立锥之地留给后代,却结下了恩德。能够把古代尧舜作为榜样来确定治国原则,并把恩德永久留传给后代的君主,就叫做英明的君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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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2-3-12 09:38:14 | 显示全部楼层
安危心得:从君主到普通百姓,对自己定位一定要清楚,也就是说人生没有定位就没有位置,清楚了自己位置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,韩非子说一定要依靠法令治国,使民众有盼头,谁都不敢逾越红线,君主不会大权旁落,国家才能长治久安,文中说到假使殷不在朝廷上丢失了什么,那么周人连殷境内的一根毫毛也不敢觊觎,何况敢于改变君位呢?这还是自身的问题,我们普通人也是紧着自己正确的志,做着合乎天道的真人,十有八九也能善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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